知識分子空談美國民主無益 中國應以現(xiàn)代化為先

　 《環(huán)球》雜志  
　　做到現(xiàn)代化，民主才真實。但目前不少中國知識分子不了解問題背后牽涉到的諸多事實，對于現(xiàn)代民主國家的理論與發(fā)展進程更無認識基礎。這種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的空洞的民主理想，正是中國現(xiàn)代化進程中的一大阻力。
　　在一次聚會交談中，大陸某新興報紙文化版的主管提出了幾個讓我驚訝的觀點。苦于時間短暫與場合限制，無法給他更開闊的視野，但他的論點一直困擾著我。 　
　　在談到美國侵略伊拉克時，他說總該有人教訓獨裁者，援救受迫人民；在提到臺灣島內(nèi)選舉時，他說沒證據(jù)顯示陳水扁做假，島內(nèi)百姓就該接受事實；談到“臺獨”時，他竟然說至少臺灣的中國人可以選出自己的“總統(tǒng)”。
　　在他講話時，其實我已動了肝火，音調(diào)也提高不少。因為他對美國與臺灣所知甚少，對所談的幾個問題背后牽涉的諸多事實也不清楚，對于現(xiàn)代民主國家的理論與發(fā)展進程更無認識基礎。簡單說，他只是發(fā)表了些無知識基礎的觀點。
　　一個新聞文化工作者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，態(tài)度看法如此草率，其實是非常危險的。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的空洞理想，正是中國現(xiàn)代化的一大阻力。
　　空談“美式民主”無益
　　現(xiàn)代化與民主化都是漫長的進程，涉及變化與演化。變化容易出現(xiàn)，而演化則要有各種條件配合，在不斷嘗試、失敗、改進的過程中推進。
　　某些知識分子視美國為典范，卻不知他們的想法正好違背了美國民主與現(xiàn)代化的精髓。
　　如果電影《黑幫分子》所描繪的屬實，那么美國也是從無法無天的殖民地發(fā)展為世界超級強國的。這種演進過程的根源是司法、立法、行政三權分立的制度，再加上獨立新聞媒體的監(jiān)督。
　　美國民主的進展，其實就是一件又一件的民權訴訟與釋憲案所推動的。每經(jīng)一次重大釋憲，人民權力就前進一大步。也因為三權分立，被釋為違憲的法律立即失效，節(jié)制了行政與立法兩部門(他們可能代表的是社會多數(shù)，但不符合普世正義原則)的濫權。
　　而在整個司法訴訟中，“正當程序”又是紐帶。唯有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民主才有血有肉，否則只是紙上條文，規(guī)定得再美麗也是多余。
　　而這“正當程序”又是民間團體、新聞媒體以及良心政客與學者歷經(jīng)多年，通過一次次的法律訴訟與釋憲逐步爭取得來的。程序正義往往要靠超越個人利益才得以維持，這正是美國知識分子的可貴之處。
　　不了解這點，空談“美式民主”無益。因為政治體制無從移植，必須在原有土壤上逐步變化，形成條件，一切才有可能。
　　如果喊了太多空洞的理想，不知從實踐中改進，良好政治根本無從開花結(jié)果，這正是許多移植美式民主的落后國家的現(xiàn)狀。
　　既然美國民主的精髓是“正當程序”，那么我們來看看美國總統(tǒng)布什的作為：先是以屬下造假的情報為由發(fā)動了伊拉克戰(zhàn)爭，強占了油田；待到獨立報告稱伊拉克既無大規(guī)模殺傷武器，也未介入“9·11”事件——戰(zhàn)爭失去正當性后，這位總統(tǒng)立即改口說戰(zhàn)爭推翻了獨裁者，解放了伊拉克人民。他可以這么說，但國際社會誰接受呢？
　　不過，這位中國知識分子卻接受布什遮丑的一面之詞。他不知道美國這些“解放人民”的把戲，在冷戰(zhàn)時期干得多了——推翻了多少拉美與非洲“獨裁”，卻使這些國家陷于長期內(nèi)戰(zhàn)、國破家亡，至今難脫厄運。
　　這套國際警察的做法早已被證明行不通，美國國會也立法禁止政府干預他國內(nèi)政。時隔多年，布什故伎重施，遭到全球良心人士，尤其是歐洲知識分子的唾棄，卻在中國被一些知識分子認為乃正義之舉，實難理解。
　　羨慕“臺式民主”無稽
　　那位知識分子還說，沒有證據(jù)證明做假，就該接受陳水扁“當選”的正當性。是的，如果兩顆子彈事件能像美國獨立檢察官調(diào)查克林頓緋聞一樣徹底，他的說法當然對。
　　但事實是民進黨政府的“行政院長”以“行政抵抗權”阻止“立法院”立法通過調(diào)查小組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，整個行政部門還使盡一切違法手段阻止真相的調(diào)查。作為當事人的陳水扁，對于所有的疑點，都無從回答，最后草草宣布兇手自殺或被殺。
　　編出如此拙劣的劇本，要誰相信？咱這位中國知識分子就信了。“最高首長”被刺，“政府”阻止調(diào)查，還有比這更“司馬昭之心”的嗎？
　　我知道有些人某種程度地羨慕臺灣民主，如能自由選舉、公開批判政府、百無禁忌的新聞報道。先不論好壞，單就民主而言，如果能長期施行，當然是件好事，或可替整個中華民族民主化先做場實驗。
　　但若所謂的“臺灣民主”變成像去年3月20日那樣的選舉，這種民主早已失去選賢與舉能的意義，而是一場不計代價、不惜違法的權力爭奪，選出什么職位都沒有榮耀，這種選舉權根本就是對投票人權利的踐踏，有什么好羨慕？
　　民主的根本機制是一人一票的公平公開選舉，沒有這個基礎，其上一切的建筑都是空中樓閣。臺灣歷經(jīng)地方選舉到議員選舉，再到所謂的“總統(tǒng)”大選，島內(nèi)民眾都知道李登輝推動這種選舉的用意不是為了民主，而是為了“臺獨”。 
    如果連選舉都是假的，這種騙人的東西能稱得上民主嗎？值得中國知識分子看重嗎？我原以為答案必然是否定的，沒想到某些所謂的“意見領袖”竟然在政治認識上如此無知，這不很荒謬嗎？
　　如果你不考慮政權的正當性，不堅守程序的正義，奢談民主，就正好助長了惡棍的氣焰。這位老兄痛恨某些腐敗行為，卻可包容披著“民主”外衣的權力流氓，我不明白他的邏輯。
　　如果以不法手段取得政權都能接受，那批評社會貧富不均不顯得很虛假嗎？有良心的知識分子必然是勇于維護社會正義與統(tǒng)治正當性，而不是助長無所不用其極的政客。一個意見領袖有這么大的盲點，不叫人擔心嗎？
　　臺灣的“選舉權”在某種程度上是被過度神化與美化了，但像這位仁兄如此為之癡迷的，倒是少見。我不曉得他看到“臺聯(lián)”黨主席蘇進強到日本參拜靖國神社的消息時，會做何反應？
　　我想他肯定不了解我們這種身在臺灣的中國知識分子，在看到這批“臺獨”分子出賣中國利益以討好曾殘害中國的日本人時的那種錐心之痛。他的論調(diào)只顯出了他對臺灣的無知，對民主政治認識的天真。
　　其實，這批“臺獨”分子的所為有點像是忽然有天你的兄弟說“那個某年強奸母親的人其實也是我們的爸爸”一樣荒謬。
　　中國：現(xiàn)代化應為先
　　追求形式的民主不難，許多國家也舉行看起來很民主的選舉。結(jié)果呢？能實質(zhì)體現(xiàn)民主體制卓越性的國家屈指可數(shù)，后進中比較成功的韓國至今仍有許多難題未解。
　　多年的見聞、工作、研究與經(jīng)驗告訴我，不能盲目沖動地追求所謂“民主”；而是要對其鍥而不舍地追求，不管過程多困難，進行多緩慢，都要孜孜以求；同時，要從點點滴滴，從每天每個人做起；還要不斷地通過教育、提醒、實踐，朝這個方向行進。
　　只要方向是對的，幾年后便會大有改觀。當思想、觀念、行為、經(jīng)濟與社會條件都有了顯著的改變，民主便水到渠成。
　　說得更直白點，在中國，現(xiàn)代化要先于民主化，真的做到現(xiàn)代化，民主才真實。若反其道而行，即便有了民主空殼，但社會你爭我奪，連改善生活都談不上，更不可能實現(xiàn)現(xiàn)代化。目前中國共產(chǎn)黨提出的“以民為本”、“和諧社會”、“科學治國”其實都是邁向民主目標的現(xiàn)代化之路。
　　讓我們先做好一個頭腦清楚有良知的知識分子吧。 樂為良 (中國臺灣)